信主了,然後呢?移民天國

文/何俊雄

我常思考人生的目的是甚麼,身為基督徒,當然是要榮耀神,因我蒙神得救有永生,將來在天家享受神的國。讀完賴特(N.T. Wright)的《信主了,然後呢?》一書,我得到提醒,更問自己現在應該及為何要作甚麼,來預備天家的生活。

學習天國的文化

今日很多人談移民,就以此作比喻:移民他國前,人都會計劃、預備、了解和操練他國的語言文化,何況是移民到永恆的天國?在地上作基督徒,已擁有君尊祭司的身分,因此要處理的,是屬世的心靈腐敗和惡習,並學習新生命和新使命的語言,轉化品格,活出基督徒的德性,迎合永恆天國的生活文化。

書中提及一名美國民航機機長薩倫伯格,因機件故障,他智勇雙全地將飛機緊急降落在哈德遜河上,所有乘客無恙,成就奇蹟。這當機立斷的能力與處理技術,是經長久操練,轉化為自然反應,需要時便發揮出來。同樣道理,在基督信仰生命中,不斷培養的喜好、抉擇、習慣、思想、行為,可超越先天的性格與限制。

因此,持久操練信望愛這些基督徒德性,變為日常思考方式,便能逐漸轉化為自然流露的品格,成為書中所說的「第二天性」,活出基督的香氣。

德性操練的基礎是謙卑自己,「因為,立志為善由得我,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。」(羅七18)除自己努力,重要是倚靠聖靈,不能自誇,反「更喜歡誇自己的軟弱,好叫基督的能力覆庇我。」(林後十二9)

教會是神子民的羣體,亦是學習和操練德性的學堂,讓我們有機會把思想和行為都帶有基督福音的記號,透過互相交流,活出基督徒應有的德性。

踐行神子民使命

而若基督羣體的德性能發揚光大,將這種國度生活的方式彰顯於自私自利的黑暗世代,正是聖經所說:在世上作鹽作光,見證神的國度臨在地上,踐行「惟有你們是被揀選的族類,是有君尊的祭司,是聖潔的國度,是屬神的子民,要叫你們宣揚那召你們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。」(彼前二9)這是何等美好。

書中提及一名神學畢業生,打算把資源和智慧帶到地球最落後的角落;又表示他不讀政治或經濟學,因神學的關聯性更大。他真實地在社會中活出信仰。

與基督羣體一起為社會作不同事工,是操練君尊使命的方式;敬拜宣教,是操練祭司使命的方式。我理解人生的目的是要榮耀神,這便是怎麼榮耀神的方向。

若每名基督徒都懂得這樣操練「第二天性」,明白這是通往人類真實面貌的祕訣,便可走向一個願景:建立聖潔的國度,成為世界的光,集合被造界的讚美,並將神的拯救、愛、公義、自由、美麗、平安帶進這個世界。這是何等美妙的圖畫,盼望自己和每名基督徒都能踐行神子民的使命,讓世界認識神,榮神益人。

(此欄歡迎讀者投稿,詳情請參稿例。)

本文章原刊載於《傳書》雙月刊總178期(2022年8月號)

「陪伴」說的是

文/Alan

我是個90後,2012年往日本訪宣時,看到滿目瘡痍的災後日本東北,心感神的呼召,之後經差會到日本災區服侍一年。現時是一家小堂會的青年幹事。

在神學院接受造就期間,曾在教會實習,是青年的導師。要怎樣服侍他們?當時腦海中浮現的是「陪伴」兩個字。

學習陪伴

「陪伴」是謙卑放下自己的身分。不要常想着自己是導師,要教這教那、說這說那,而是與他們並肩同行。我接觸的青少年都來自基層家庭,不富有,學業成績一般,缺乏自信、怕受傷害。所以與他們相處時,我會謹慎自己的言行。為了融入他們當中,我和他們一起打機、打波、旅行,甚至「hea」時間。這於大學畢業後,工作了好幾年,也有自己興趣的我來說,無疑成為了宣教士進入異文化宣教。

「陪伴」是當他們的朋友。這不是口號,需要確切具體的行動。若只是單純陪他們吃喝玩樂,並不算真朋友。陪伴時間多了,彼此有了信任,他們才會主動找我,分享家庭的問題、學校的問題、交友的問題,說個沒完沒了。既是朋友,我就嚴守朋友的原則,一方面是守密,另方面是帶着接納聆聽。聽他們的分享,彷彿自己也得到他們的接納。

「陪伴」是當他們的知己,接受他們的邀請,進入他們的內心世界,去經歷他們的苦與樂、憂與喜。有一次,一位年輕人主動找我傾談。我聽到他的擔心,也聽到他的掛慮,更聽到他對前路的不安。因着已建立的信任,遇到困難,他都會主動找我問意見,以致我可以鼓勵他、為他祈禱、一同仰求神給他開出活路。

心靈的同行者

學習「陪伴」是那年在日本短宣時立下的根基。只習日語一年的我,出發前戰戰兢兢,深恐言語會成為我與人接觸的一大障礙。果然,卻也然而,到了服侍的小鎮,海嘯過後留下來的多是長者,東北口音的日語還夾雜了方言,我只能謙卑地盡力邊聽邊猜想對方所表達的。日子久了,自己也慢慢適應了,服侍對象對我的認識和信任多了,有時他們會主動來找我,像朋友般細數他們在海嘯的經歷,若然時機合適,我也分享自己是怎樣來到日本東北,希望能服侍他們。有時我只需靜靜坐着,不用多言。陪伴,原來有時無聲勝有聲,只要此時此刻,我在他身邊就已足夠,心靈於此刻已得到安慰。

這一代的年輕人,經歷着社會翻天覆地的變動,與當年日本東北經歷海嘯的災民,在情緒、心理上面對的震盪,可能頗有相似之處。我帶着從陪伴災民、成為同行者的領悟,今天進入青年人羣體中服侍,並以主的同在和我的「陪伴」為服侍的座右銘。

本文章原刊載於《傳書》雙月刊總178期(2022年8月號)

我們都是流散者們

文/Steven

自社運與疫情後,網上冒起了不少基督徒專頁,包括自己當作者的「流散者們 Galut」。這是一個福音機構?網絡事工?還是一羣離堂者?其實,這只是一個斜槓傳道(a slash pastor)的筆名,同時也是身為一個香港基督徒的身分認同。

過去三年,熟悉的家園漸變陌生,生活如鬧劇陸續上演:不少傳媒及民間團體陸續解散,封區等防疫措施毫無預兆地宣布,追星活動卻一反常態的活躍。站在時代的十字路口,有人選擇移民,重新開始但感迷失;有人選擇留下,前路縱迷惘卻不願離開。

五里霧裏仍踏前探路

或許並非人人如此,但至少筆者在線上線下所接觸的年輕信徒,就有不少是「三失青年」:失去了原本的生活,失去作為香港人的勇氣,失去身為基督徒的盼望。日常生活的劇變,催人再思「我是誰」——今時今日「香港基督徒」代表着甚麼?好些青年人坦言,即使回到堂會聚會,卻對上帝子民的身分感躊躇;即使願意祈禱交託,卻不知如何面對上帝的沉默;即使深明愛鄰如己的真理,卻對自己的偽善感到極厭惡。

也許,亂世中,失序的處境正好揭露不少香港基督徒的靈性本相。筆者想起昔日的猶太人,耶路撒冷被巴比倫攻佔,全民頓成亡國奴。有的被擄他方,有的逃亡異地,也有餘民留在已成焦土的耶京,但已失去昔日的權益,甚至身為猶太人的自覺。情況當然不盡相同,但值得借鑑的是,或去或留,香港不少基督徒,特別是年輕信徒,確實是跌入窘境的迷路人,缺失身分認同的流散者。「流散」一詞或予人負面感覺,彷彿生命尚在流離、羣體被迫分散的狀況。然而,筆者在偶發的相處中發現,青年人雖尚在混亂中,在五里霧裏仍願踏前探路,試着在堂會以外實踐信仰。亦有年輕信徒、或更多的是有家室的成年人離鄉別井,重新生活也不時關心故土,藉微弱的連繫在他鄉重塑香港文化與價值。

被福音震攝啟發更新

都市人總想避免迷路,強調成本效益的香港人尤甚;卻原來,人要迷路,才會思想何為正道、何處為終;對自己身分感到疑惑,才會尋問何為「香港基督徒」。所以,流散者的行動並非負隅頑抗,倒是出於對「福音」的想望。基督徒決志了,就被教導要向他人傳福音,以為福音只是一種「入教禮儀」。惟其實最需要被福音震懾、啟發、更新的是基督徒自己。對於當下香港的年輕信徒羣體,福音豈非正是擁抱流散裏的迷失,在零碎又迷糊的經歷中遇見基督?

如此看來,「流散者」就不單是一個筆名,也不只是對現象的描述,更是香港青年信徒重尋自我、探求真道的旅途。

本文章原刊載於《傳書》雙月刊總178期(2022年8月號)

年輕信徒的信仰觀轉向

文/思路.豐

「教會年輕人流失」非近年才發生。早在2014 年的「香港教會普查」已顯示這現象,近年的社運、疫情和移民只是加劇了這趨勢。面對這情況,不少教牧長執都在思考,怎樣鼓勵年輕信徒參與教會生活呢?

筆者此文並非提供具體建議,而是希望從一個90後、(相對)年輕信徒的角度分享,今日青年信徒的信仰觀(神學)發生了甚麼變化,讓希望與他們同行的牧者有多一個角度的認識。筆者觀察到,近年青年信徒在福音觀、牧養觀和事奉觀三方面出現了變化,以下將逐一討論。

福音:從個人救恩到關懷社會

過往香港教會對福音的主流理解是:每個人也有罪惡,定會步向滅亡;因此要接受耶穌十架救恩,從而得着永生。這當然是正確的理解,但不全面。福音集中在個人的屬靈和道德層面,彷彿與我們身處的社會、文化、世界無關。即使信徒關心社會、扶助鄰舍,也只是「福音預工」,背後目的仍是要領人歸主、加入教會。

近年青年信徒經歷社會運動後,更看重信仰的公共層面,希望信仰「不離地」、能與身處的社會和文化有關。這種關注呼喚着教會反思福音的社會性。翻開福音書,會發現基督的福音其實本身已具社會層面,如路加福音提及耶穌引用以賽亞書的經文:「主的靈在我身上,因為祂用膏膏我,叫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;差遣我報告:被擄的得釋放,瞎眼的得看見,叫那受壓制的得自由,報告神悅納人的禧年。」(路四18-19)這些宣告均有社會性的指向,對象是真實生活中的貧窮人、被擄、瞎眼及受壓制的人。天國不單涉及他們來世的靈魂所處,亦與他們今生的實際境況有關。對這些社會上的弱勢和邊緣羣體來說,扶助、關懷和同行不止是「福音預工」,它們本身就是「福音」,屬天國預嚐的一部分。

當然,關懷社會與個人救恩不是非此即彼,而是可兼容互通。當人預嚐過天國的美好,或會更願意接受從主而來的新生命;而當人經歷了重生,也應有更大動力關懷身邊的鄰舍。福音同時包含着個人和社會向度,這是青年信徒在福音觀上的一個轉向。

牧養:從側重教導到側重同行

牧者的角色是甚麼?大體是宣講、領導、教導和牧養等(現實中還包括不少行政工作)。但在不同處境中,牧者或有不同側重的角色。過往牧者或許是整個羣體中唯一接受過神學裝備的人,自然成了聖經和神學知識上的權威,扮演着「傳道、授業、解惑」的角色。「教導者」是牧者一個很重要的角色。但近年隨着神學教育普及化、疫情期間網絡上出現更多神學資源,現時信徒只要有心學習,便能自行獲得許多信仰知識,不再像過往般單靠堂會傳道的教導。這種知識普及的轉變,亦間接影響牧者角色的側重點。牧者最重要的角色不再是教導者。這並非代表牧者在信徒培養的任務上不再重要,只是側重點有所轉移。筆者認為在新處境中,牧者成為「同行者」的角色漸趨重要。今日年輕信徒眼見大環境轉變,對個人前路(如修讀科目)難免感到迷惘;初職信徒剛步入社會,亦遇上許多適應和挑戰。他們需同行者的支援,亦需要一些生活性的引導。

《生命猶如文本》的作者格爾金(Charles V. Gerkin)的看法或能作參考。他認為近代牧者應轉為扮演「詮釋指導」(Interpretive Guide)的角色,協助信徒詮釋日常生活的不同經驗。教牧要與信徒同行,了解他們的生活處境,並以基督教信仰的「語言」來翻譯,助信徒運用已有的信仰資源來面對處境。牧者不一定比信徒有更多信仰知識,但必須有一顆聆聽生命和敏銳聖靈的心。聆聽生命,明白人們的掙扎和困苦;敏銳聖靈,看見事物背後的靈性議題。以同行為基礎,在生活上作詮釋指導,筆者相信這是不少年輕信徒所期待的「牧養」。

事奉:從履行崗位到尋索召命

第三個轉變關乎事奉觀。過往對不少信徒來說,事奉等同「堂會崗位」,如敬拜、組長、司事等。事奉是一種從上而下分派的模式,即視乎堂會的需要(哪裏缺人),然後便邀請信徒幫忙服侍。這種模式在過往尚算行之有效,亦維繫了堂會的基本運作。但近年青年信徒對事奉的理解出現了轉變。他們開始詢問:事奉是否一定要在堂會內?事奉是否等同服侍崗位?若我的恩賜與堂會需要的服侍崗位不符,怎麼辦呢?會問這些問題,其中一個原因是關懷的改變。

香港中文大學教授李立峯指出,從「八十後」開始,年輕一代大幅向後物質主義轉向,愈年輕的世代愈擁抱後物質主義。這些人雖出身在物質充裕的時代,但向上流動的機會卻遠比上一代的港人少。當社會欠缺流動機會,他們便走向自我實現(selfactualization)路線。他們希望所從事的工作能發揮自己的興趣和能力。這種特徵也適用於事奉層面。年輕信徒希望其事奉不再是純粹為履行崗位要求,而是與他們的恩賜、感動、召命相符。

因篇幅所限,上述三方面只能作點題式討論。還望能讓讀者多一點認識、更多思考如何在新時代與年輕信徒同行。

本文章原刊載於《傳書》雙月刊總178期(2022年8月號)

一篇離堂者的家書

文/L

各位弟兄姊妹:

你們好嗎?已經三年沒見面了,實在懷念那一同敬拜、聚會的日子。

與年輕音樂人共同尋索

很久沒與大家分享近況了!這三年來,我成立了一個基督教音樂平台——Hypersonic Lab;目標為要讓基督教音樂變得多元,成為主流。過程中遇上了不少年輕音樂人朋友,在信仰中一同尋索、經歷,更反思我們的信仰可如何透過多元化的音樂製作與活動展現出來。轉眼間,我們舉辦了第一屆基督教音樂節——Hypersonic Fest。當日真的很震撼,除了有二十多隊樂隊演出,更有超過1,400 位觀眾出席,這是我意想不到的。

最近,我也舉辦了第二屆基督教音樂頒獎典禮——The Horn Music Award 2022,讓多元的基督教音樂有機會曝光。不單讓更多人認識、讓基督教音樂人可以一聚、更鼓勵了部分得獎者及後起之秀繼續創作。真的很希望大家也在現場,可一同分享當天的喜悅。

你們的發展好嗎?可有些重要片段是我錯過了的?離開絕不是易事,請原諒我當年不辭而別,其實真的有口難言。惟發生那事情後,我也無法接受教會的處理。同時,我也覺得身邊一同長大的戰友、同行者亦接近全數離開(或者我就是同齡中最後一位)。我想,其實留下來的意義也不大,但真的不想一下子離大家而去,也忍不住在浸禮時再出現一下。看到X媽、小X姨、X妹姨的熱情問候,心頭也不禁發酸。既然人已出現,卻再沒有空間展開對話,我猜大概是時候踏上另一條路,不要再留戀那十五年的堂會美好時光。

反思信仰尋道之旅

最近一年多,我問自己最多的問題是:要做些甚麼才是好信徒?這看似簡單的問題,卻令我感到很迷失。聖經哪裏說每週要參與小組聚會?哪裏說每週要參與崇拜?哪裏說週末早上要參與祈禱會?做足十一奉獻、每天靈修就是好信徒?對此我有一個想法:我認為當你不斷反思自己的信仰狀況,或許這就是尋道之旅,亦已經是現階段的答案。與一位神學院老師對話,聊到怎樣才是好信徒,他說得真好:「為甚麼一定要有是或否?當然,上帝有不喜歡我們做的事情,但並沒有寫清楚每一件衪喜歡的事情。」至今我仍堅持創意地用音樂事奉,更沒打算離開現有的音樂羣體,甚至想了很多使羣體在信仰上彼此支援或交流的方法。或許,在今天混亂的時代,這暫時就是自己實踐信仰的最佳方法。

最後,謝謝大家十多年來的照料,是我畢生難忘的時光。雖然我們無法認同彼此的想法,但我相信有些事並沒有對與錯,而我們在主內也是弟兄姊妹,所以我祝福大家在主裏有美好的靈命成長,以 Don’t Play Safe 的精神為主作鹽作光。

你的弟兄

L

本文原刊載於《傳書》雙月刊總178期(2022年8月號)

貼地的信仰,貼地的福音

文/麥子澄

「雖然我不是基督徒,但風雨飄搖中有你們在,真好。」某讀者奉獻支持麥田圈時留下的信息,讓我很感動。

2019年夏天,在香港動盪之時,因想與香港年輕人同行,麥田圈出現了,而我在當中擔任編輯。當時,很多年輕人離開教會,出走了,但他們都在社交媒體,我們便透過網絡與他們相遇,藉着每天分享與信仰及社會相關的內容,成了教會外的一把聲音。

苦難中傳遞天國價值

在過去平靜的日子,我所理解的基督信仰,就是每週返教會敬拜祈禱事奉靈修讀經,信仰生命似乎跟日常生活有點分割;但近年當我們陷入苦難中,卻深刻體會到聖經與信仰之貼地,因基督信仰的跟從和記錄者都不乏歷經苦難的。我現在實踐信仰的方法,是希望透過貼近時代的語言,向更多人呈現信仰的價值。

我發現,人在創傷與苦難中特別渴求信仰,不少人抗拒進入教會,卻嚮往認識信仰。因此,我們嘗試用最貼地的方式傳遞最純粹的信仰——天國價值。起初,人們好奇我們是甚麼人,我們會回應:跟隨基督的人。

我覺得,宗教有時是一個屏障,阻礙人接近信仰。很多人對基督教已有既定印象,甚至反感,因此麥田圈所做的是嘗試脫去宗教的外衣,讓人發現信仰的純粹。我們甚至沒有說服人「信耶穌」,這讓我們能接觸到更多未信的年輕人。

今天應如何理解福音?耶穌所傳的福音,是會讓人喜極而泣的好消息,祂倒空自己,與人同在,讓人從罪中得釋放、讓病患的得醫治、讓罪疚的心得寬恕、藉着犧牲救贖他人。今日,我們未必有行神蹟之能,惟我們皆可學效基督,在別人有需要時施以援手,藉此讓人感受到愛、接納與希望。

活出本分深耕細作

我們現在身處的時代,看重行動多於口講,身為追隨基督的人,我們都有各自的身分和角色,如何在社會活好基督徒的角色?或者我們可先做好自己的本分,不用太刻意強調自己基督徒的身分。為人師表的,先做個有教無類的好老師;從事創作的,用心創作能引起共鳴、緊貼時代的作品,努力以生命感染生命。過去很多人太刻意強調自己基督徒的身分,活出的生命卻強差人意,反引起人對基督教的反感。若先做好自己的角色,再表達背後推動我們的信仰,或能更易贏得人對基督信仰的欣賞與尊重。

這幾年間,我們嘗試除去宗教術語、用淺白的語言表達天國價值,讓人認識自己、反思生命、關心社會、保持盼望。這個過程如鬆土與撒種,每天深耕細作,希望讓人漸漸成為愛己愛人、貼近基督價值的人,也成為更好的自己,回復上帝原初創造人的美好形象。

本文原刊載於《傳書》雙月刊總178期(2022年8月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