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吳述塵
麥子萌芽
路得原名路榮華,河南人。十九歲那年因抗日戰爭爆發,遷到西安。其母蒙恩信主後問她說:「媽最愛誰?」路得自豪地回答:「當然最愛我!」母即說:「因為我最愛你,所以你要跟我信耶穌。」她就隨母信主了。及後,一天在睡夢中,有人告訴她:「將來你要走很遠的路去傳福音。」 繼續閱讀
文/吳述塵
麥子萌芽
路得原名路榮華,河南人。十九歲那年因抗日戰爭爆發,遷到西安。其母蒙恩信主後問她說:「媽最愛誰?」路得自豪地回答:「當然最愛我!」母即說:「因為我最愛你,所以你要跟我信耶穌。」她就隨母信主了。及後,一天在睡夢中,有人告訴她:「將來你要走很遠的路去傳福音。」 繼續閱讀
文/吳述塵
杏林子,原名劉俠,居於台灣,家有五兄弟姊妹。年少患上類風濕關節炎,後與這病共處五十多年,除中間三年因藥物和手術等醫療成效,可自由行動,從未有一夜能安睡到天亮,一個晚上痛醒三四十次是平常事。軟弱又痛楚的身體叫她消沉,主卻安慰、扶持她,讓她成為見證主的人。
主賜俠心
杏林子在十二歲臨近初中聯考時,左臂、左腳開始腫脹如發酵麵包,還時而抽痛。折騰半年,到處尋醫就診,終確診是類風濕關節炎。
病了幾年,有天,杏林子的母親正在打水,耳邊響起一把聲音:「為甚麼不去找耶穌?」後來母親找到一位老牧師,得聞主耶穌的話:「也不是這人犯了罪,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,是要在他身上顯出神的作為來。」(約九3)母親受了感動,隨後便帶著家裡的孩子返教會,半年後,更一起接受浸禮,相信耶穌。
杏林子初信之時,信心幼嫩得像遇溺者抓的一根浮木,漂游不定。直到一天晚上,家人都在睡夢中,惟她仍然不能入睡。孤獨感油然而生,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。在自憐間,她突然感到耶穌就在身邊,雖看不見,聽不到,但主進入她的心;她在主裡面,主在她裡面。那夜讓她經歷到主裡的寧靜、滿足和喜悅,叫她不再惱夜,更愛上夜、享受夜。
主賜俠筆
少年杏林子因病休學在家,除了眼淚,還是眼淚,能止息眼淚的,惟有書;在書的世界裡,她忘記一切。母親為了讓她看書,竭力找來一切有文字的東西。書看多了,杏林子感到自己有話要說,便投稿到報社。主為她開通達的路,她的文章得到賞識,更有機會參與廣播劇、電視劇、舞台劇等劇本創作,賺來的稿費讓她心花怒放。
二十七歲那年,杏林子入院治療時認識了鄰床病友。她看到這位病友家人的冷漠,也看著病友昏迷及離世。她難過地想:小菜、水果、止痛藥都與她分享了,卻遺憾沒有與她分享福音。那一刻,她決定將筆奉獻給主。
杏林子的筆讓讀者知道她的生活,也認識她的生命:她是如何面對苦難、超越苦難、享受苦難。有牧師分享說:「神為甚麼要杏林子受苦,我不知道,但因著她的分享,很多人的痛苦得以減輕。」也有讀者回應說:「想到她的病,我覺得自己這點病可以忍受下來。」
八年後,杏林子的散文集《生之歌》¹ 出版,三年內銷了三十三版,無數人因她的筆而得到鼓舞和激勵,也改變生命的取向。
主賜俠骨
1980年,杏林子獲頒十大傑出女青年獎。拿著獎座的她,心裡問:「主為甚麼讓我得這獎,是不是有特別的旨意?」這一問,勾起了一段回憶。數年前,她去參觀一個展覽,到了展館門前,警衛員見她坐著輪椅竟拒絕讓她入內,經過一番擾攘,負責人只應允讓她在閉館前半小時入內參觀。那時,她有一種強烈的屈辱感,只因她是個殘障者,就遭受這等對待嗎?
然而,事隔九年,社會對殘障者的態度沒有多大改善。殘障人士被視為次等人。他們自卑、自憐,有些父母甚至以他們為恥;他們少有能接受教育,能受教育的卻受到大學選科的限制。
杏林子感到神呼召她帶領殘障者出埃及。兩年後,她創辦了「伊甸基金會」,推動社會和政府關注殘障人士的需要,並以福利和福音為服侍理念。
福利服侍是指開辦職訓班,教導殘障者職業技能,協助他們就業;為他們舉辦戶外活動,幫助他們離開家裡的四堵牆,接觸社會,克服生理和心理障礙。
職訓、活動、關心,學員都無任歡迎,但福音服侍的清早晨更聚會,卻爭相走避。杏林子只能一點一滴地做,用勵志的《荒漠甘泉》配合輕快的現代詩歌,盼將基督的福音潛移默化地埋入學員的心田。三十多年下來,有不少學員和同工信主,其中當傳道的有三十多人,當牧師的有五人。
基金會走著艱辛的路,終能驅走人們的冷漠,喚醒政府對殘障人士的重視。2000年,當她從基金會退下來時,有記者採訪她怎樣做到這樣的成果,她的回應是:「禱告!禱告!禱告!」
俠風長流
杏林子在2003年安息主懷。對生命,她的看法是:「神甚麼時候接我去,我不知道。對我而言,每一天都是生命的最後一日,也是生命的第一日。因為是最後一日,便覺珍惜寶貴;因為是第一日,便仍有無限的期盼與展望。」
(作者是堂會牧師,盼藉早期屬靈人的生命見證,勉勵信徒。)
註釋:
1. 杏林子的散文集有《生之歌》、《生之頌》、《另一種愛情》、《杏林小記》、《探索生命的深井》、《美麗人生的22種寶典》等。
文/吳述塵
滌然,原名歐陽仁,是位師母;可能她的寫作太出名了,認識牧師的人反而不多。
滌然自小在基督教家庭長大,對文字的興趣,主要受兩位至親影響。一位是她的父親,他是內地會牧師,閒時喜歡翻閱訂來的基督教刊物,這些刊物給了她不少滋養。暑假時,父親也教她書法,遇到字體寫得不端正,不單指正她,也教導她每個字的意思。另一位是她的舅父,他是個中醫,家裡藏書豐富,都是線裝的古典小說;她年紀小,不盡明白,但她曾分享說:「慢慢看,多看就自然懂了。」
她喜歡看書,會摘錄書中佳句,留作模仿、參考之用。中學時,她已儲得滿滿的幾大本;又投稿報章,視寫作為嗜好。
她的筆
二十六歲時,主的呼召臨到,叫滌然奉獻她的筆。她心裡疑惑:「主啊!我已經是個師母,不是已經奉獻給祢嗎?我的筆,是我的嗜好啊!」主藉她身邊一位朋友回應。那朋友是文字工作者,不幸患上鼻咽癌,到日本求醫,並在主面前許願說:「主啊!若祢醫治我,我就奉獻給祢。」結果他沒被治好,從日本回來的,只是一盅骨灰。
她看著骨灰盅,耳邊響起一把聲音:「我奉獻我的筆,奉獻得太遲了。你呢?你怎麼樣?」她心裡滿是掙扎,她已嫁給牧師,當師母已經是件苦差,又再奉獻寫作,真是苦上加苦呀,她不願意。另外,寫作是她的興趣,天馬行空,甚麼都可以寫,但宗教文章,條條框框多,沒甚麼題材可說。然而心裡另有聲音對她說:「你不要期望懂了才去做,你願意順服就好。你忘記打魚的彼得嗎?順著主的吩咐,魚就被打上來,並且是豐豐富富的。」(參路五5)結果,她順服下來並分享道:「當時的快樂、平安是沒法說出來的。」她也給自己一個筆名──「滌然」。「滌」是洗乾淨的意思,「然」是學習,她要學像她爸爸。
她的寫
滌然的著作有五十多本,範圍廣泛:有小說、散文、劇本、傳記、信箱答問,也有詩歌和專題。眾多文體中,她認為書信體寫來最輕省:「很容易,收到兄姊問題,回信就可以了。」提到小說,她羞羞的說:「以前不懂,只是說完一個故事,然後加一節經文,就以為是小說了,不知怎樣將真理融入。至於劇本,起初都是翻譯外國的,演出時總不是味兒,因始終是別人的。後來改為自己創作劇本,交給年青人演出,情況好多了,不單生動,也有生命。」她也寫了四本傳記,都是身邊的摯友親人:《我的母親菊秀》寫母親、《主僕史祈生》寫丈夫、《永不止息》是自傳、《生命的樂章──鋼琴大師許路加的故事》寫故友。
滌然的著作中,數量最多的是史牧師的講道集,共十四本;從她編錄的講章,可見他倆彼此在主話語裡的盟愛。
滌然很有恩賜,寫得又快又準。平常人家寫作,磨來磨去也想不出片言隻語,但她靈感湧現,一般一兩個小時就手到稿來。她曾經有這樣的經驗:節期的劇本,蘊釀了很長時間仍無法完成,到了星期四上午,一坐下來就寫畢,她相信是主跟她說話。滌然寫作不單快而準,更不用寫草稿,一字一字寫在原稿紙上,在電腦仍不發達的時代,她在完稿後直接傳真出去,利落妥當,叫編輯們心感安穩。
她的編
滌然也曾當過編輯。丈夫史祈生牧師在她五十八歲時離世,她移居到夏威夷,問主說:「我能為祢做甚麼?」她原意是在那地方開一間中文書店,售賣信仰書籍,後來吳思溥牧師找她,分享出版家庭雜誌的領受,不是邀請她寫作,卻是叫她當總編輯。她心裡害怕,從來只有寫,沒有編,但考慮了一陣子,終於接受。她想到,雜誌給寫作的人有投稿的園地,也能栽培更多人寫作,於是帶著這份心意經營。年青時投稿,無論出版社收到收不到,總是音訊渺然,她改變這慣性,必定給投稿者回覆。若是退稿,一般總是三言兩語就打發過去,她卻特別慎重處理:「退稿的信要寫得更好。」而退稿原因,都說因稿件太擠,沒位置刊登,從來不說人家寫得不好。
她雖有這份慈心,但也有得罪人家的時候。雜誌每期四萬字,人家寄來一萬字講章,佔去四分一篇幅,怎辦?她刪去故事、比喻,只留下精華,因而引來人家說話。
滌然在六十四歲時罹患乳癌,診治後康復,留下《癌戰》這本生命見證。七年後癌病復發,2004年於夏威夷安息主懷。在她的安息禮拜裡,教會兄姊用歌聲和笑聲歡送她生命最後一程,小女兒在她和主面前獻舞,歡送母親一生與文共舞──把她的筆獻給主的見證。
(作者是堂會牧師,盼藉早期屬靈人的生命見證,勉勵信徒。)
文/ 吳述塵
雅各離開別是巴到哈蘭,途中累了,拿起一塊石頭枕著睡覺,夢見一梯子從天垂下,有天使在上面。他聽到神的聲音,得了神的應許。睡醒時,他說:「這地方何等可畏, 這不是別的,乃是神的殿,天的門。」於是,他拿起那石,立成柱子,澆上膏油,給那地起名叫伯特利(參創二十八10-19)。伯特利是個地方,也是服侍。
「石」的服侍
上期提及康成姊妹的畢業禮上,有另一位女孩,在登載的相片旁也有這女孩的身影,她就是石美玉,英文名字叫 Mary Stone。與康成相似,不明就裡的還以為她是外國人。
石美玉姊妹的父親是牧師,母親是差會學校校長,故她自小受基督教教育。父親因深受醫療宣教士的見證感動,希望女兒長大後接受醫療教育,作個醫療宣教士。
主垂聽了其父的禱告。1896年,石美玉和康成雙雙在美國密芝根大學醫學院畢業,經過半年實習後,一起接受美以美會婦女國外部(Woman Foreign Missionary Society of the Methodist Church)的差派,成為宣教士,回國服侍。
她們在家鄉九江建診療所,求醫者絡繹不絕,首十個月已近三千人,外出診症也有三百多次。
不久,她們有興建醫院的念頭,但因義和拳亂,石姊妹的父親在暴亂中死亡,計劃一度擱置。她和其他人逃難至日本,數月後,亂事平定才回九江,繼續建院的工作。翌年十二月,但德福醫院成立,她和康成同任院長。三年後,康成姊妹離開,她獨力承擔院務;除了診療工作,也肩負訓練女護士的責任,是中國早期的護士訓練,素材都由她親自翻譯。她也堅持每週帶領查經班,讓護士在接受專業訓練時,還可認識福音,成為宣教的護士。
石姊妹早年的服侍,就如雅各往哈蘭途中,拿起一塊石頭作枕頭,相信那一睌他不僅睡得甘甜、安穩,因他還在夢中看見天使、天門和天殿。
「柱」的服侍
1918 年,石姊妹有機會到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進修,遂與剛要回美述職的胡遵理教士同行。畢業後,石姊妹留美半年,到處分享中國福音需要。期間,兩人因所屬差會受現代神學主義影響,經考慮後決定離開,靜心等候神的引導。當時,她們連回中國的旅費也沒有著落,後得一些美國教會幫助,籌得旅費,回到上海。
石姊妹和胡遵理教士回到中國後, 展開了伯特利教會(Bethel Mission of China)的服侍,成為了伯特利事工的創辦人。這是「柱」的服侍,因為石塊給豎立成柱,成為一個標記。
她們以低廉的租金在巿郊租了一間無人願入住的凶宅,開辦診療所和佈道所。同年,得主供應,購買了毗鄰一幅十二畝的土地。其後的十數年,她們在那地上建立了小學、中學、神學院、醫院、護士學校和婦產科護理學校;還有孤兒院、印務所、教會和學生以及員工的宿舍等十六幢建築物。在當時,是國內規模最大的福音機構。
「油」的服侍
1925 年,石姊妹的服侍進入新階段。「全球復興代禱運動」邀請在日本宣教的魏克斯牧師來中國主領夏令會,鑑於「五卅慘案」1 剛發生,為免引起衝突,令會只開放給西教士參加。會中,聖靈動工,與會者大得激勵。石姊妹帶來的一位中國人,其絕症竟即時得到醫治。於是,令會也讓中國信徒參與,不光更多信徒得到激勵,蒙召獻身的人也不少;石姊妹也受感立志放下醫療服侍,全時間佈道。
由石姊妹帶領信主的汪佩真姊妹曾分享說:「有一天,石美玉醫生來主領崇拜,她講道時句句打入我心坎,深覺非接受救主,不能除罪。」伯特利佈道團團長計志文牧師,剛出來服侍時,就是跟石姊妹學習的。他回憶說:「有一次,她和我一同坐船到太湖對岸傳道,船行約一小時,她建議我利用這個機會向船上的乘客傳福音。我當時沒經驗,膽子又小,遲遲不敢行動,船到碼頭,大家都走光了,大好的機會就失去了。」
石姊妹看到佈道的重要,並躬身實行,主就給她澆上油,叫聖靈工作。1931 年,伯特利佈道團成立,隨即展開全國佈道及奮興的服侍。團員有計志文、宋尚節等五人。短短四年間,他們走遍全國一百三十多個城巿,舉辦三千多埸聚會,讓超過五十萬人得聞福音,有五萬多人蒙恩信主。之後,宋尚節離隊,開展其佈道事工。佈道團不久擴展到十隊,將主的油澆灌到更偏遠的地方;甚至在抗戰時期,國內佈道的路雖被堵住,主卻以祂的靈將福音帶到東南亞各地。
對我們來說,伯特利可能只是一個地名,一塊很小的地方,但對石姊妺來說,伯特利的服侍是「石」的服侍,她枕在上面,得著安穩、保護;是「柱」的服侍,被豎立起來,成為柱子,讓遠處的人也能看到;而主的心意是「油」的服侍,因為惟有聖靈的澆灌,服侍才有永恆價值,才被紀念在主的生命冊裡。
1937年,抗日戰爭爆發,伯特利的工作遷到香港和內陸,石姊妹和胡遵理教士退休回美。1954 年,八十一歲的她安息主懷,葬在加州的墓園。那平躺在地的石碑上寫著「中華女醫師 石美玉之墓」。
(作者是堂會牧師,盼藉早期屬靈人的生命見證,勉勵信徒。)
註釋:
1. 1925年發生「五卅慘案」,引起抵制外國貨的行動和全國示威運動,中國人民的仇外情緒進入新高峰。教會也因此受牽連,聚會被干擾,教堂被霸佔,傳道人被毆打,甚至有信徒被殺。
文/吳述塵
每一個主所愛所揀選的人,主都會帶領他到雅博渡口(參創三十二22-32)。在那裡,他與神相遇;在那裡,他與神摔跤;在那裡,他領受神的旨意;他的生命就有了突破。
少年的渡口
蘇恩佩姊妹生於上世紀三十年代的香港,父親是商人,有兄姊七人,生活尚算富足。她在英華女校唸中學,也在那裡信主;預科後卻放棄入讀香港大學,選擇到羅富國教育學院,立志要當老師。1957年畢業,刻意挑了荃灣這偏遠的荒蕪小鄉,在那裡的小學教音樂。她分享說:「學習愛護一群貧窮和被人忽視的孩子,了解他們,幫助他們;我自己也透過給予來享受生命的豐盛。」神在她心裡燃點了關愛軟弱人的火,這憐愛的火一直在她生命中燃燒著。
正是神給她生命中的這點火,蘇姊妹縱然在其後的十多年,輾轉在美國、台灣和新加坡生活,最後還是回到香港。在這個生於斯卻又陌生的城市中,她看到被人忽視的一群時說:「我很興奮那一小撮基督徒在城寨展開的工作,他們所有的就是聖靈給他們的愛心、勇氣和能力。若是可能,我希望有一天把那個『禁城』裡面發生的、動人心魄的事寫出來。」
青年的渡口
蘇姊妹因病辭退已服侍六年的教職,但家人沒告訴她病況詳情,她待得病情好轉,便在1963年遠赴美國進修,入讀慕迪聖經學院。然而,學院的保守氣氛令她感到有點吃不消,尤其在處理種族的問題上。一年後,她選擇轉校到氣氛較自由開放的惠頓大學。她在那裡接觸到潘霍華和田立克的神學思想,開始思考基督徒知識分子的文化使命。她認識了許多來自台灣的留學生,男的拼命唸學位,女的拼命找對象,為的是留在美國生活,並不打算回國。蘇姊妹與他們很不一樣,她心裡惦記的,是對中國的家國情,對人生和真理的追求。
由於中國當時仍是封閉的竹幕,而香港是英國人統治的城巿,所以蘇姊妹大學畢業後,選擇到台灣的《校園》雜誌服侍,並參與學生福音工作。在她的推動下,《校園》成為甚具影響力的基督徒知識分子刊物。此時,神對她的服侍有別的引導。留台後期,她確診癌病復發,身體虛弱得沒有力氣繼續服侍,惟有回到她多年未歸的香港,接受治療。
回港治療後病況好轉,蘇姊妹接受建議往新加坡養病。期間,她協助當地大學生創辦了《前哨》雜誌。只因種種原因,艱苦的經營未能達致期望的果效,加上經歷屬靈低谷,身心俱疲下,身體抵抗力下降,遂決定回港治病。離開前,主奇妙地讓她認識到先知的公義和憐憫,她就帶著這份先知使命的體會,回到香港。
成年的渡口
1972年底,蘇姊妹回到這個她年少時成長的城市,發覺這城巿發展得很快;海洋變了,山色變了;從傳媒和報章雜誌中,她感受到一種逼人的張力:「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任何一個地方是安全的……暴力的濫用,人命的低賤,人性的歪曲已到頂點。」
在這麼多的變遷中,最讓她扎心的是青年人。她對當時教會的觀察是:「我們的教會繼續每週例常聚會,我們的公眾都是循規蹈矩的中產階級。」因此,她向自己發出了一個問題:「我能為這城做甚麼?」然後,她續說:「我有的只是病弱的身體和一枝禿筆。不,我有的更多—只要我真的相信這福音本是神的大能,要救一切相信的。」
1973年3月她向神祈禱:「我的神啊!這個城巿每天有多少人活在滅亡邊緣?而這些人是教會一點也觸不到的……」九個月後,《突破》雜誌誕生了,她像黑暗中的彗星劃破長空,開啟了香港青年工作的新紀元。
1982年的復活節前夕,蘇姊妹安息主懷。雖然她荏弱的身軀不堪癌病的折騰,神卻在她的軟弱中彰顯大能,祝福了當代的年輕人。三十年匆匆過去,傳承先知使命的「突破」不覺踏上不惑的四十年了。
突破的渡口
去年年底,這城掀起了一場雨傘運動,一班年輕人為自己、為這城提出訴求。若蘇姊妹還在,她會怎樣看身邊這弱小的一群?若蘇姊妹還在,她會怎樣看這個城市?她依然會說:「我能為這城做甚麼」嗎?或許,她會以自己的經歷對這一代人說:「我曾經突破,現在仍需不斷突破。」
(作者是堂會牧師,盼藉早期屬靈人的生命見證,勉勵信徒)
圖片:http://bit.ly/1MnrhDl